巴倫‧羅思柴爾德(Baron Rothschild)有句名言﹕最佳的買進時機是街頭到處血流成河的時候。我的名言則是﹕當CNBC頻道開始告訴你作空時就可以下手買進了。
上週二﹐CNBC建議觀眾可以考慮作空股票。接下來的幾天﹐主持人吉姆‧克萊默(Jim Cramer)慫恿他的擁躉們拋售除大宗商品之外的所有股票。
我憑直覺感到﹐這些是顯示逆向買進機會的標準“告誡”。但或許我是錯的。這正是金融恐慌的可怕之處﹐也是我們有關恐慌對策的第一課。
第一課﹕沒人知道市場底部究竟在哪裡
說出來也許你不信﹐你對股市底部的猜測可能跟其他任何人的一樣﹐都有可能成為現實﹐不論他是貝南克(Ben Bernanke)、鮑爾森(Hank Paulson)﹐還是格羅斯(Bill Gross)、索羅斯(George Soros)、巴菲特(Warren Buffett)、布蘭克菲恩(Lloyd Blankfein)甚至CNBC的克萊默。
六個月後﹐媒體就會發掘出一批對市場具有“敏銳洞察”的明星分析師﹐並將他們塑造成像葛沙雷莉(Elaine Garzarelli)一樣的英雄。後者曾準確預言1987年的股市崩盤。
第二課﹕不要作恐慌性拋售
在1987年10月21日那個“黑色星期一”賣出股票的人差不多立刻就後悔了。我自己也是這樣。當時我是倫敦的一名初級投行人士﹐我親眼目睹了我所在銀行Quotron部門的垮台。
我的大腦告訴我﹕堅持﹐堅持﹔但我的錢袋說﹕快逃生吧。一個電話之後﹐我賣掉了手裡所有的Fidelity股票﹐隨即損失了資產淨值的四分之一。
恐慌感的誘惑是很原始的。要發揮人的腦力﹐而不是像猴子那樣完全受原始衝動支配。
第三課﹕向前看﹐不要向後看
還有人記得2002年10月時市場上的郁悶氣氛嗎﹖當時﹐標普500指數較其歷史高點下跌了近50%﹐那斯達克更是跌了75%。那時我剛剛結束在歐洲的10年職業生涯﹐負責瑞銀(UBS)科技業銀行部門的運作。
我第一次造訪硅谷的時候﹐那裡的陰郁氣氛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因為我的同事和客戶都是透過虛假的互聯網繁榮景象來看待世界的。他們看不到科技市場未來有好轉的希望﹐他們覺得這個市場不可能比它曾經的輝煌時刻更加燦爛。
市場是向前看的﹐但人們喜歡回憶過去。一位曾在每股77美元價位持有思科系統(Cisco Systems)股票的投資者在該股跌到15美元之後﹐還是對77美元唸唸不忘、耿耿於懷。不久後﹐思科的股價又漲到了每股30美元。
其實﹐週一收於16.76美元的花旗集團(Citigroup Inc.)不也是這樣嗎﹖眼下的華爾街跟2002年的硅谷沒什麼兩樣。假以時日﹐它會好起來的。
第四課﹕是投資﹐不是賭博
我們為什麼要對自己判斷一只股票或整個股市的谷底或波峰的能力那麼在意呢﹖從統計學上說﹐這完全是碰運氣的事。
伯納德‧巴魯奇(Bernard Baruch)曾經說過﹕不要試圖在底部買進、在頂部賣出。除非撒謊﹐否則沒人能做到。
在這種企圖之下﹐金融恐慌產生的後果是最壞的。剛剛過去的這個週末﹐我一直都在琢磨現在是否該買進金融類股上市交易基金XLF。這只基金現在的價格只有其峰值的近一半。
我到現在還沒有動手﹐不過我知道等待底部只是徒勞無益罷了。但我承認這也是一件極具誘惑的事。最好還是依常識行事。設定好價格和資產配置目標﹐間隔一段時間分次投資。自今年初以來﹐我已在大約20個不同的時間買進基金﹐平均成本相當於標普500在1346點的水平。從數字上看﹐目前我的這些投資跌了5%。有一些共同基金收取很高的前期手續費﹐這樣的投資雖然不會讓你發大財﹐但你也不會因為完全靠碰運氣而落到只能住救濟院的地步。
第五課﹕錢也只是錢
當市場籠罩在恐慌之中的時候﹐跟大勢對著幹或強壓自己的情緒是沒有意義的。下次﹐在道瓊斯指數跌300點並繼續下行的時候﹐你就像你教孩子那樣去做就可以了。乘機偷點閒﹐關掉CNBC、電腦還有BlackBerry﹐到辦公室外面去(抱歉﹐對華爾街專業人士這一條不適用﹐否則你會被公司開掉的)。
我是證券市場的忠實擁躉﹐我的資產大部分也都跟股市有關。所以﹐過去20年來的每次恐慌都讓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雖然只是暫時的。
這對我造成了損害嗎﹖當然有。我是否因此而睡不著覺﹖有時會這樣。但我始終提醒自己﹕錢只不過是錢。
說到這裡﹐我想起了我父親。每次我為投行業務精疲力盡地結束日本、印度或香港的旅行回到家﹐他都會向我發一番宏論。他曾說﹕人到了墳墓以後﹐即使再有那麼多的錢又有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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