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泡沫世代 金磚也遭殃

來源:經濟日報
日期:2013/08/24 02:52

金磚四國又一次撞牆。不能否認，目前印度、巴西、還有好幾個國家，都經歷同樣的問題，而這些共同的問題都展現當今經濟危機的特色。

這是怎麼回事？投資人偏愛這些經濟體，其實並不明智，但卻愛得太深，如今卻回頭擁抱舊愛。兩年之前，西方國家的投資人基於在美、德等國的投資報酬率太低，因而開始將資金大舉投入新興市場。現在他們又扭轉方向，於是印度盧比及巴西里爾重貶，還有印尼盾、南非蘭德、土耳其里拉及其他貨幣也紛紛下跌。

財富逆轉的效應，是否構成世界經濟的主要威脅？我不認為會如此。投資人喪失信心，加上貨幣貶值，曾使亞洲許多國家在1997 -98年間發生嚴重的經濟危機。但重點在於當時這些國家有許多企業積欠巨額的美元債務，而本國貨幣貶值等於使這些企業的負債額激增，造成普遍的財務壓力。這次雖然也有這種情況，但遠不如當時嚴重。



事實上，我反而相信，當前最大威脅，在於新興市場的政策反應過度─各國央行大幅調高利率，企圖拉抬本國貨幣，但這並非這些國家或全世界目前所需要的政策。

印度及其他一些國家的經濟消息固然不佳，但全球富裕國家最近的經濟情況也只是稍見好轉而已，其實仍然深陷蕭條之中，正勉力尋求復甦。最近金融市場的動盪，令人想起一個更廣泛的問題：為何我們會有如此之多的泡沫？

當資金洪流衝入新興市場時，曾一度帶動巴西里爾升值近40%，現在則完全吐回來；而在過去一個世代內，曾先後發生多次的金融泡沫。最近一次當然是房市泡沫，之前有網路泡沫，再之前是1990年代中期的亞洲金融泡沫，1980年代的商業房地產泡沫，再早則是美國的信合社（儲貸機構）泡沫。

但泡沫並非一直存在。在1950、60年代，甚至艱難的70年代，幾乎沒有出現泡沫。在那之後究竟發生了那些變化？

最普遍的答案，是把責任歸咎於聯準會——柏南克及之前的葛林斯班採取寬鬆貨幣政策。過去幾年聯準會全力壓低利率確是事實；除了傳統的利率政策外，還以非傳統的量化寬鬆措施來購買長期公債。利率下降，的確使一些投資人為資金另闢出路，包括新興市場。

但聯準會只是做份內的事，亦即當經濟低迷而通膨偏低時，便壓低利率。那過去一個世代一再出現泡沫，又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還有些人相信，聯準會一直把利率壓得太低，且鈔票印得太多。但在1980及90年代時，利率其實相對偏高。甚至在房市泡沫時期，利率也處於正常水平。此外，是否曾因為鈔票太多而出現通膨上升？事實是經過整個世代的一連串泡沫後，通膨反而比剛開始出現泡沫時還低。

好吧，還有另一個元凶，就是解除金融管制—不僅美國，全世界皆如此，包括解除大部分對國際資金流動的管制。美國1980年代發生商業房地產泡沫，及2007年的房市泡沫，核心問題在於銀行玩過了頭；1997-98年亞洲金融危機及目前的新興市場危機，核心原因則是熱錢跨國流動，而這也是歐債危機的核心肇因。

簡言之，這個「泡沫世代」給人們的主要教訓就是：一旦金融業經營散漫，危機就會輪番到來，擋都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