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時報資訊
日期:2007/03/05
在世界各國,「全球化」一直被歸咎為導致不公平、消滅在地文化、助長跨國犯罪及衍生一大堆其他惡行的禍首,而且都有幾分言之成理。不過全球化有可能成為另一股歪風,也就是戰爭的肇因嗎?
如果回答說:「是的」,那麼就將會貶抑廣泛盛行於二十世紀的政治經濟理論。
歸根究柢,法國、德國及歐陸其他國家之間的經濟整合,其原始動機是追求和平。而冀望避免衝突,則仍然鼓勵著各國去建構商業關係,且是經常性及最高層級的,就像美國目前對中國所做的一樣。
然而就許多情況而言,回答說「是的」,可能仍是正確無誤的。全球化大可成為戰爭的動機,也大可以加劇戰爭的激烈程度。
法國皮耶孟迪斯(Pierre Mendes)大學的經濟學教授福特納,在他回答問題的電郵中寫道:「一般認為,當國家之間在經濟上有相互依賴之處時,衝突的潛在性就降低了。」
「事實上,」他寫道:「戰爭取決於民眾的宗教及經濟狀況。若全球化讓擁有者取得愈來愈多的金錢,同時工作者取得的卻愈來愈少;讓部分國家取得的愈來愈多,同時(相對之下)其他國家卻愈來愈少,則衝突的情況就會增加:社會性的及政治性的衝突。」
福特納表示,美國等經濟體在全球化的助長下快速成長,若使原物料需求的成長快過供給的話,也會導致衝突。
「出現一種新的稀有性,而稀有性總是衝突的肇因。」
康乃狄克州Wesleyan大學的政府學教授葛蘭索認為,全球經濟的緊密相扣,是引起憎恨的另一個根源。「力量較強大者應為在地的怨懟負責,」葛蘭索說。「這與殖民主義時期無異。」
葛蘭索認為,經常選擇經濟性目標的恐怖主義者,可能尤其受到全球化的驅策及助長。他們利用民眾跨越國境的移動性,遂行他們的攻擊。尤有甚者,這些攻擊的本身,可能是其策略的一部分,旨在引起國際注意及迫使強權,甚至是那些對該區域沒什麼興趣的強權,陷入內部的衝突。
「他們在採行一種槓桿的策略,」葛蘭索解釋說。「那怕你行動的真正目標是當地政府,但為了讓你想要做的事情受到注意,你必須躍上國際舞台。」
例如,奈及利亞三角洲地區的叛軍,綁架了外國的船員及工作者,好提高相關糾紛的知名度,而這些糾紛,卻或多或少有著相當悠久的酋族衝突根源。
市場整合,包括媒體在內,於焉益形重要。發生在世界遙遠角落的事件,立即找到途徑,長驅直入各大都會區的電視機。戰士及恐怖主義者可以輕易地自製影片,將之張貼上網,或傳送給新聞媒體,戲劇化地呈現他們的訴求。
「我們的民主化已貫徹到非常、非常細微的層級,」葛蘭索在談及全球媒體時這麼說。「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明星。」
葛蘭索補充說,儘管軍火產業已被排除在世界貿易組織強制執行的關稅減降之外,且在許多國家的市場也不再享有獨占優勢,但全球的武器售價仍然很低。
所有這些武器都必須找到買主。吸引與戰爭相關的資金,隨著國際金融架構的發展,已經變成一種較為簡易且基礎更為廣泛的程序。
然而從全球整體來看,金融及軍火也是最難規範的產業其中之二。因此與其去和為戰爭服務的勢力打交道,還不如直接去化解導致戰爭的更深層肇因,可能更為容易。
問題在於,那應該由個別國家還是由國際組織來做呢?甚至是回答一個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都因為「全球化」,而變得更加困難。
英國威爾斯Swansea大學代理副校長貝利斯,在《世界政治的全球化(The Globalization of World Politics)》這本暢銷書即將問世的修訂版中寫道:國家及安全的概念,正隨著全球化而改變中。公民對於政府功能的期望,以及政府滿足這些期望的能力,可能正背道而馳。
貝利斯還寫道:全球化可能正在創造一種新的戰爭,將這個世界的都會區居民,與那些被排除在經濟及社會整合之外的人,分隔開來。
誠如福特納及葛蘭索所言,無法掌握全球化機會的人,可能感到忿忿不平,由而演變成對那些可以掌握的人暴力相向。
諸如聯合國及世界銀行等組織,應分別肩負起反制暴力及對抗不公平之責。而所有旨在緩和全球化負面效應的努力,都是正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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